M . Z . K

      Jin落地美国是下午，这刚落地心里咒骂了一万遍，怎么就摆脱不了这鬼地方了，换个国家还是在警局里徘徊，看着对面一个胖老黑，好好的制服穿的跟挤奶的老妇人一样。。人都替他提着一口气，生怕下一刻扣子就崩开打在自己脸上。。盯着人在文件夹上勾勾画画一些，开口问：“证件呢？”jin一脸懵逼：“应该是我问你们吧，我的证件连包都在飞机上，被人拿走了，我现在什么都没有。。”人问：“那我怎么知道你是不是偷渡过来的？”jin真的要气死：“Excuse me 我偷渡从机场出来？拜托我也是警察。。警察。。police。同行。再说你不能查一下我的过境记录吗？”美国警察见jin这么暴躁突然起身，又高又大得看着jin心里还真有点慌。。人从旁边抽屉里掏出一副蓝色得一次性橡胶手套往jin这边走来。。吓的jin一个闪身窜了过去喊着：“你，你做什么？等一下，你别动我，我这边有认识的人，我给他打电话，打电话。。”说着捞起人工作区的固定电话就拨了过去。。

       Andy今天身体不是特别舒服，胸口很闷，肺部有创口对他得呼吸是有影响得，所以总这样他也习惯了，不会刻意让医生过来瞧。。想着休息一会就会好一些。。侧卧在床上闭眼休息。。这时候手机响了，响了两次他都没有接，等再响起他才有些半梦半醒得反应过来，手机上面默认显示“加州警署”是有什么要调查的吗？美国这边日常调查有很多。。像往常一样的那种忙接起电话，询问有什么事吗。。结果那边响起一阵糟乱。。乱七八糟说什么的都有，在多次询问后，听着对方急切的叫：“先镐。。先镐。。”听到这个声音得时候Andy心里一紧，他没回答，对方接着叫：“先镐你在听吗？我是忠栽啊。。”然后声音忽近忽远的吵着“你别抢，我打完电话就能证明。。你等一下”然后再清晰的说：“先镐，你在哪，我，我这现在在美国警察局里，这具体是哪我也不知道，我行李在飞机上被别人拿走了，现在被扣在局里，他非让我证明我是我。。这我怎么证明？关键我都不知道这边大使馆在哪。。你有没有什么办法证明认识我先把我从这弄出去。。我跟他在这没法沟通，他带着手套要扯我衣服，这都什么毛病。。”人吧啦吧啦说了一堆。。Andy只感觉自己胸口不太舒服有点晕，轻声的说：“你把电话给警察，问一下是哪个分局的，我现在去接你。。”jin那边隔着桌子把电话递给那个警察，人接过电话说了地址就直接挂上，然后继续拉着jin要检查，jin吓得乱窜。。Andy挂了电话，套了件针织开衫，着急在抽屉里翻找东西，找到就出门了，在玄关拿车钥匙时还不稳得晃了一下。。从他住的地方到jin被扣的警察署最起码开车也要1个小时。。

          还好这一路也不算堵，赶到警察署的时候jin正被锁在一旁的板凳上蹲着。。见Andy进来了，赶紧下来，本想上前，但是他迟疑了。。好久不见的人有些不同了，说不上来，他以为自己再见到人会说很多话，可是他没有，他甚至连一个招呼都不敢打，jin就在一旁看着咽了咽干燥的喉咙。。也许是人头发长了，原本的黑框眼镜也换成了金丝边，看见自己也并没有迎上来，整个人生分了很多。。Andy看到了被锁在一边的jin，可是他整个人有点慌，他不知道该说什么，所以他还是想赶快跟警察解释。。jin欠着身子看Andy跟人说一大堆，还把钱包给了警察，他偷偷抱着锁着自己的椅子来到他们旁边。。那警察问Andy和jin什么关系，Andy忍不住看了一眼，犹豫着开口：“我哥。。”可是一个不和谐得声音同时冒出来：“男朋友。。”警察和Andy同时看向他一脸疑问？？jin原本只是看Andy犹豫的回答不上来，打算替他回答的，但在看到Andy表情后有点怂，转向警察：“怎么？你歧视同性恋啊。。”警察摇摇头，将手里的钱包还给Andy。。Andy的表情有点不太好，脸色也不好，jin以为自己又惹事了，只好闭嘴看着Andy签担保书，全程两个人一句话都没说。。核实完以后人就先往门口走了，jin等着警察来给自己开锁，人边开锁边问：“吵架了？”眼瞅着人都快出门了jin只能敷衍的应付着嗯。。这边锁才刚打开，突然那边一阵骚乱，jin在这个身材臃肿的警察身侧看到了躺在地上的Andy，好多人围上来，他一个侧身起来冲了过去，抱着倒地昏迷不醒的Andy，jin很着急，好在警察开车送他们到了最近得医院，医生给人检查以后在数据上查看人的病史采取了急救，这才知道人这种情况也已经不是第一次了。。扫了一眼，这大半年来，少说以这种原因入院治疗也有7-8次了。。jin扶额叉腰在门口徘徊，没多久就出来了，他忙问医生什么情况，医生说：“人之前受过刀伤，伤口在肺部造成创口，功能还在恢复状态，会出现过度换气和供血供氧不足的情况，这种情况严重时候会造成昏迷休克，缺氧时间长不及时救助会直接导致休克脑死亡。。你这作朋友的要多注意别让人过分激动，好在送来的及时。。看这情况过一会就该醒了。。进去看看吧。。”jin来到病房看着躺在病床上的人，之前缺氧发青是的嘴唇缓和了一点，呼吸也正常了，就是还没醒来。。再看看人手臂打点滴得位置，刚刚穿着长袖盖着没露出来，现在看见却是一片青紫，细密的针孔，应该是长期就医留下得，一次还没恢复又添一次，所以一直就没好过。。这时候那个警察接了一个电话回来说jin的行李和证件找到了让他回局里取一下，顺便把Andy的车开走，不然车会被扣留，jin看了看病床上的Andy，犹豫着“应该很快就回来了。。”起身摸着人兜里得钥匙掏了出来，一不小心带出来人的钱包，就是刚刚给警察看的那个，他好奇的打开，里面放着一张他俩算唯一一张的合影。应该都称不上是合影。因为他都不知道什么时候拍得，看样子应该是jin喝醉时候Andy偷拍的，怪不得刚刚人这么犹豫。。

            拿好钥匙Jin坐着警车回去，一刻也没耽误签完字领了东西就开车赶回医院。。着急来到病房，发现病房空无一人，心里慌的厉害。。转身向外四处张望着，后面突然悠悠的传来Andy的声音：“你堵在门口干什么？？”jin猛地回头看着Andy。。人其实就是醒来以后去了一下卫生间。。手里还拄着挂点滴得架子看着他，见人没回答又回到床边坐着。。jin不知所措念叨着：“我，我以为你。。”Andy面无表情：“我没事。。这瓶吊完就能走了。。”jin就看着人半靠着闭眼休息，然后一句话没再说了，这种尴尬一直延续到回家得车里。。jin开着车看着坐在旁边的Andy，要不是一个双座的车，估计Andy都不想坐他旁边吧。。没话说jin就觉得很难受，他就笑着说：“美国这边得警察真的是很暴躁啊。。怎么还歧视我的韩式英语了？？怎么地我当年公务员考试英语差7分就满分了。。怎么会听不懂呢。。”Andy迟疑了开口：“他们只是日常检查有没有携带违禁品，还有，你其实没必要跟我找这么多话说得。。”人说完jin就彻底凉了，不敢说什么了。。来到人住得地方，屋里有点冷清。。房子不小但是周围都不热闹。。跟着人进门让他随便坐，他去烧点热水。。jin看着壁炉里的火不太旺了就自觉的去添了点柴火。。看着壁炉里的火是越燃越旺，但是从见面到现在两个人之间依然没有破冰。。在jin看来Andy是为了躲自己，而在Andy看来，其实以前两个人交流就不多，多半都是自己一直不停的在说，对方点头而已，只不过现在他不想说了，所以他并不觉得要这么刻意的交流。。但是既然来了Andy还是问了句：“你来是有什么事吗？”jin心里想了很多理由，来追他回去？来弥补他？最后扯着说：“我来休年假，顺便来看看你过得怎么样。。”越说越没有底气。。Andy又不傻，他交代所有人不要来找他，人还能找来肯定是有原因的，只是他没拆穿而已：“那你也见到了，我挺好的。。你打算玩多久？什么时候回去？”jin听着人意味分明得话，这刚来就有点想下逐客令了。。jin坐在地板上喝着茶，看了眼沙发上坐着得Andy然后低头看看手里的杯子嘀咕着：“很快。。办完事就走。。”Andy听进去了，嗯了一声。。两个人又陷入尴尬，jin不知道要不要继续装傻，他也考虑到Andy并不想提起这些事，他不想逼他面对。。只是他很担心，正如Eric所说，Andy很平静，在jin看来，这并不是好事，从心理学角度分析无法宣泄的情绪是致命的，人越是这样他就越担心。。Andy看出来jin的心事：“你想说什么就说吧，憋着难受。”其实这句话也是jin想对他说的。。jin回头看着Andy，试探的伸手向人的胸口位置，人条件反射性的躲了一下，jin手就停在半空，认真的问：“那里还疼吗？”Andy知道人问的是伤口，可那里同样是心脏的位置，疼不疼？人缓缓的摇着头。。jin收了手放在自己胸口：“但是我疼啊。。”jin盯着烧着的那堆柴火笑道：“之前你跟我告白，说完你就跑了，到了也没要个答案。。后来我跟你告白，没听完，你又跑了，我今天追到这里就想要一个答案。。这次换我来追你，你能接受吗？”Andy盯着人的背影，人的身影在壁炉的映照下格外温暖，他从没想过有天jin会对自己说出这番话，换做以前他大概会乐的在家打滚，但现在听来多讽刺，Andy能清楚的感受到自己心口抽痛了一下。。静谧良久，但还是开口：“不能。。错过了就是错过了。。我只当你是开了个玩笑。。旁边有多余房间早点休息吧。。”起身就准备回屋，jin不为所动的继续道：“我知道。。你在怪我。。”Andy听着人说的话，伫立，故作轻松的说：“你想多了，我是救了你，但换做其他人我也会救的。。你是警察这点你应该比我更大义凛然啊。。”两个人背对着，一个站着一个坐着。。jin起身拎起地上的包，走过人身旁，伸手摸了人一下人的后脑勺，边走边说：“如果当初你没有救我，我就不用看着你离开，也不用看着你变坚强。。”说完打算开门进房间，突然感觉到人用什么砸了自己，一回头看着地上躺着的抱枕，再看看人复杂的表情，人手里握着拿掉的金边眼镜。。然后先人一步进到自己房间。。jin捡起人丢过来的抱枕也回屋了。。

          可能是时差问题，也可能就是觉少，所以一夜没睡，都在回想着人昨天的表情。。是自己说的太多了吗？看着天亮睡不着他干脆起来，去卫生间洗漱，看了看四周觉得有些奇怪，想着可能美国跟国内习惯不同，打开水龙头清了把脸，一抬头明白了，这浴室里没有镜子。。甚至一块反光的东西都没有。。看着墙面的痕迹，jin看得出来这里原本是有镜子的，只是现在没了。。jin猜的没错，洗手台上的确有过一面不小的镜子，但是被Andy用一瓶熏香砸碎了。。因为他不敢看镜子里的自己，也不想看到自己的样子，镜子稀里哗啦碎了一地，当时的Andy捡起过地上的碎片剜在脖子上试图自杀，但最后还是放下了，紧紧握住碎片的手血肉模糊，在他自己看来是自己太懦弱了，死都不敢死，其实是他放不下的人很多，他想到了自己的父母，只有自己一个孩子，这么潦草的结束愧对他们。。除此之外家里一块镜子也没有。。全扔了。。所以人根本没有看上去这么平静，靠着无声的宣泄逃避自己内心的不安。。出了卫生间看着外面天气还不错就在院子里晨练，想想自己也很久很久没有规律得生活过了，最规律得时候应该还是在部队里。。这家里老是有个活物在跑，与往日平静不同，所以Andy就感觉安眠药的药劲过的很快，也不知道人在外面倒腾什么，Andy出了房间去吧台喝点水吃点药，就看见人在院子里跑步，开了院子的门说：“从这出去下山上山三公里左右，你要不然出去跑一趟。。”见惹来人的烦躁，jin就原地松松筋骨，问：“吵到你了吗？”Andy回没有，他本意就是院子里小，外面也没人，出去跑也没问题。。跟着人转身进来，jin顺手抓了一把他的肩膀，人躲开，一句“别碰我”脱口而出。没想到人反应很大，转身时候连手里杯子都甩了出去，水打了jin一脸，落地碎了。。Andy有些惶恐得看着人，见jin抹了一把脸上的水，一脸歉意，他也慌乱了眼神。。拉了一下被扯歪的睡衣，忙去找毛巾给人擦。。毛巾递给jin他就蹲下去收拾摔碎的杯子，刚捡起一块就被jin一把抓住手腕，这次Andy没有躲，只是愣了一下，把人扶起来扯到身后，自己蹲下来擦了擦地上的水，将玻璃残片捡到毛巾上包起来，还生怕有细小的玻璃碴残留，特意用手掌按在地板上看看有没有扎手的地方。。收拾好连着毛巾扔进垃圾桶。。没再提刚刚的事就说：“我有点饿，昨天到今天什么也没吃，给我下碗面吧。。我去换个衣服。。”然后Andy看着人回屋，看了看自己手腕刚刚被人抓过的地方。。人没有用力，轻轻的就像环着一样。。

。。。。。。。。。。未完待续。。。。。。。。。。。。